基本上是采取应急式管理,沿袭前制,若是有困难问题便想办法解决,若是没有特别,便凑合着过,更像是小国寡民的无为而治,但是像大周这样一个幅员辽阔纵横万里的大帝国,又怎么可能用无为而治能解决得了
"官师,嗯,您这么要求,弟子若是推诿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可能会就显得不尊重您了。但是弟子这一两年里去了西疆,下了江南,也在翰林院里接触了不少,甚至也和内阁诸公和六部里不少同僚有过交流,的确有一些想法,也希望能够把一些想法纳入到开海之略中来。"
冯紫英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官应震是一个更追求实际的人,与齐永泰的略带理想化和清正以及乔应甲的现实而略显市侩还有些不同,他既注重心,也重视迹。
"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那弟子可否先问官师您几个问题"冯紫英突然道。
官应震一怔之后,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嗯,学生问老师,不是正该么但紫英这么说,肯定是有些棘手或者难以回答的问题了,嗯,为师知无不言,或者说就为师的观点作答吧。"
"那官师觉得现在大周现状如何"
对冯紫英的这个问题官应震倒是有所预料,坦然答道:"不能说危若累卵,也称得上是步履维艰了。"
见冯紫英有些不以为然,官应震知道对方觉得自己太乐观了,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观点,大周底蕴还在,纵然有不少问题,但还不至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冯紫英继续问道:"那官师觉得主要是哪些危险"
官应震没有犹豫,"外部建州女真威胁日增,鞑靼人依然势大,现在固然不彰,但其一旦缓过气来或者遇上一二熊虎之主,便会成为大周肘腋之患,但这都不是最危险的,大周危机在内。"
"哦"冯紫英脸色平静。
"朝廷财力枯竭,供养九边粮饷却日增,各地土地兼并日显,百姓承担赋税日重,导致不少庶民投于士绅门下,豪绅隐匿土地人口,反过来这又使得朝廷收入日减,加之人口增多和北地这一二十年天时大多不好,水旱不断,若是遇上一两场大灾,朝廷赈济不力便有可能引发大乱,……"
官应震顿了顿,"宁夏叛乱,若非朝廷处置得力,只怕就要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祸了,但即便如此窟窿已经捅下,须得弥补,若非如此,朝廷有亦不会开海举债求变。"
"官师,还有么"
官应震迟疑了一下,"太上皇和义忠亲王与皇上的关系扑朔迷离,也是一个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