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算计了别人,时雍心里美美的,吃过夜饭随便洗漱洗漱,倒头就睡。
神清气爽一夜好眠,天亮时听到王氏和宋长贵在房间里争吵许久,迷迷糊糊也没有听明白。
等她起来问起,宋长贵低着头不吭声,王氏默默垂泪。
时雍拿了个大白馒头,笑眯眯地啃起来。
"阿娘做的馒头越发好吃了。"
天天吃现成,尽管王氏嘴不好,时雍偶尔也嘴甜几句,反正说好话没损失。哪料王氏一听这话就炸了,抬起一张挂着泪水的眼,恶狠狠地瞪着她。
"吃吃吃,就知道吃,养了一窝白眼狼,没一个省心的,老娘天不见亮起床伺候你们一家老小吃喝涮洗累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盼到孩子大些了,难不成还要让我再去伺候隔壁那一大家子,老娘这辈子还能不能有个出头日子了。"
越说越委屈,王氏抹起泪来。
"宋老三你摸摸你的良心,我春娘自从嫁给你得了些什么,刚成婚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闺女,就帮你带着个半大不小的拖油瓶,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我你爹你娘嫌你做仵作晦气,嫌街坊邻里说话难听,砌一面矮墙,把咱一家老小分出来,这些年,有吃有喝的我也没忘了孝道,现在你娘这么说,分明是想逼死我……"
妇人的委屈很多。
一辈子吃的苦都在埋怨里。
宋长贵脑袋越垂越低,一句话都不说,脸色也难看。
时雍没听明白,"这是怎么了哭什么,有事说事不行吗"
王氏瞪着她,"说了有什么用,那是你祖父,你吃了她呀。"
时雍漠然,眉目浅淡带笑,"说不准,我真就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