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叔没好气地说:「我没拿!你爱信不信!」我小叔说完这话,就气冲冲地进了西屋,还把门关上。我奶皱了皱眉头,她又问我:「东福,这肉虫你真没碰?」我说:「真没碰。」家里的东西坏了,或者是什么东西丢了,他们总怀疑到我身上,我真的没拿。我爷皱了皱眉头,半天没说话,默默地抽了几口旱烟。我奶说:「老头子,还做不做羊皮鼓?」我爷看了眼地上的山羊,他说:「晚点再做吧,我得先把肉虫找到。」我奶说:「你去哪儿找?」「挨家挨户问问。」我爷说完这话,就出了院。我奶给地上的山羊松了绑,又把山羊关进羊圈里,然后去仓房里做饭。我自己无聊,就在院子里玩。突然,我听见西屋传来一声惨叫:「啊!」是我小叔的声音,我急忙跑到西屋,就看见我小叔疼得在地上打滚,他的左胳膊上有个血窟窿,大小和指甲盖似的,一直流血。我奶也跑进西屋,她说:「这是咋了?」我小叔大喊道:「肉虫钻进我胳膊里了。」我奶差点吓昏,她让我去找我爷。我急忙跑了出去,还好我爷没走远,我把我爷喊回家。我小叔的左胳膊,肉眼可见的发黑发红,那肉虫在啃食他的血肉。我爷说:「东福,把斧子拿来!」我又跑到仓房把斧头拿来,我爷抓着我小叔的左胳膊,大声说:「川子,咱得保命。」我小叔疼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他说:「快砍,我要死了!」我爷抡起斧头,「咔」的一声,我小叔的左胳膊被砍下来。血流了一地,我小叔也昏死了过去。我奶扑到我小叔身上,哭着说:「川子,醒醒。」我爷去院里套了驴车,他又把我小叔抬到驴车上,我奶也上了驴车。我爷说:「东福,晚上去你三爷家住,别自己在家。」我爷说完这话,就赶着驴车去了镇上。家里只剩下我自己。